執(zhí)著的“拼命三郎”——記中化集團創(chuàng)業(yè)楷模、沈陽化工研究院副總工程師劉長令 |
時間:2012-05-04 來源:沈陽化工研究院 視力保護色: |
“拼命三郎”,提到這里的“傳奇人物”劉長令,沈陽化工研究院有限公司(簡稱“沈陽院”)的同事們最先想到的都是這個詞。“他是個難得的科研人才!”集團公司副總裁、沈陽院院長李彬對劉長令贊賞有加。 當記者走進沈陽院新藥研究室時,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偌大的牌匾,上面寫著“成功=理想+實干+毅力+方法+運氣”。而這也是劉長令的成功秘訣,借此,他成了別人嘴中“奇跡”。 耐住寂寞,投身新藥創(chuàng)制 “新藥創(chuàng)制,是一個需要耐得住寂寞的工作。按國際慣例,一個新藥的創(chuàng)制周期在10-13年。”談到新藥創(chuàng)制工作,李彬說,而且隨著行業(yè)逐步成熟,這個周期還在拉長,創(chuàng)新難度越來越大。 “時間就是一種風險,很有可能在若干年后,還一事無成。”沈陽院黨委副書記夏志學所說的正是擺在所有新藥創(chuàng)制人員眼前的一座“大山”,而這座“無形的大山”,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跨越。 “這地你要是不付出勞動,不滴汗水在里邊,永遠也長不出好莊稼,沒有付出哪兒有收獲呢?”兒時母親的一句話,依然深深地銘記在劉長令腦海里。幼時,田里莊稼因病害成片干枯的場景,也讓這個祖祖輩輩靠種地為生的河南漢子下定決心:要為這片土地多做點事情,讓地里的農民少些愁眉。“想想地里的莊稼,看看家鄉(xiāng)的父老,新藥創(chuàng)制再難,只要我們理想足夠大,有什么不可以克服的呢?”有了這樣的信念支撐,自1989年研究生畢業(yè)留在沈陽院之后,劉長令就悶頭扎進了新藥研制這個既枯燥又清貧的工作中。 “生活上他不拘小節(jié),夏天為圖方便,他甚至會在衣服里搭個毛巾擦汗,也不管美觀不美觀。但工作上,他絕對是個‘拼命三郎’,我經常收到他在早上五點鐘左右發(fā)來的郵件,”沈陽院常務副院長胥維昌說。劉長令經常在夜里想到一些點子,馬上就起床記錄下來,并發(fā)給同事們探討。 每天早上7點之前,劉長令便出現在新藥研究室里,直至晚上11點,他依舊忙碌著。看門的師傅經常看得都不耐煩了,進來催他回家。可更多時候,他舍不得離開,一定要干完才滿意,甚至索性睡在實驗室。“圖書館——實驗室——家”,這是他“三點一線”的生活軌跡,簡單而充實。 在業(yè)界聲名鵲起之后,劉長令頻頻接到其他單位的高薪邀請。對此,他一笑而過。現在的工作雖辛苦,但在劉長令看來,比小時候已經好太多了,“無所謂,我窮慣了,是院里的培養(yǎng)和支持,才讓我有了今天的成績,我舍不得離開。” 永不放棄,創(chuàng)制世界級產品 “新農藥創(chuàng)制需要化學、農學、生物學、環(huán)保學、計算機技術等多學科多專業(yè)的密切配合,要研究出世界上本不存在的東西,本身就是一個自主創(chuàng)新的過程。”劉長令說。創(chuàng)制新藥的過程,首先要進行化合物分子設計,合成出世界上不存在的化合物,然后要對合成出的化合物進行應用研究,經過多次的循環(huán)往復,最終才能發(fā)明具有自主知識產權、改善農作物品質并提高農作物收成的新農藥品種。 世界各國的開發(fā)經驗表明,一個新農藥品種從化合物合成研究開始,直至最終完成商品化,平均需要合成2-8萬個化合物,耗資經常達到超出想象的天文數字。而且,全世界的許多化學家都在為同一個課題而努力,一旦研究成果出來晚了,讓別人占了先,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費了。更殘酷的是,一旦發(fā)現研究成果不利于人類或環(huán)境,就要立刻停止,從而前功盡棄。 我國的新藥創(chuàng)制研究,由于起步晚、基礎差、實驗條件差,加之投入少,更是難上加難。劉長令卻偏偏干的就是這個難度大、周期長、風險高的事情。倔強的他叮囑自己,“必須要干出點成績來”。 最初的幾年,劉長令的確連個新農藥的影子也沒摸到。“可能合成10萬個新化合物,能夠有一個新藥,運氣好的一次就能搞定,運氣不好的可能做了99999次試驗就放棄了,而錯過了那個已經觸手可及的機會。”頂著別人的質疑聲,深刻了解工作復雜性的劉長令,依然不急不惱,一項一項地做著實驗。“當時,很多人都不理解,勸我說,國外的科學家都是在經費充裕、實驗條件良好的實驗室里工作,但一輩子未能研制出可工業(yè)化生產的新品種農藥的,都大有人在,就算你有天才的腦袋,但是連實驗設施都不全,你怎么可能啃得下這塊硬骨頭呢?” “這個人已經成了科學的傻子,迷得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了化合物了。”有同事當時甚至這樣形容劉長令。然而,劉長令偏不信邪,堅信一把鑰匙開一把鎖的道理,他愣是憑著這股子堅定執(zhí)著的勁兒,一遍一遍地做著實驗。五年的時間,他最終以較低的成本發(fā)明了讓世界為之驚訝的殺菌劑氟嗎啉。 氟嗎啉一下就造就了多個第一:我國第一個獲得正式登記注冊、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農藥品種;我國第一個獲得歐美發(fā)明專利的農藥品種;我國第一個擁有國際通用名稱的創(chuàng)新農藥品種;我國第一個在國外登記銷售的創(chuàng)新農藥品種…… 氟嗎啉投產至今,已產生了巨大的社會與經濟效益稅,也一舉奠定了劉長令在業(yè)界的地位,現在幾乎所有農藥專業(yè)的人都知道劉長令。 不斷積累,發(fā)現獨特方法 “創(chuàng)制出新藥品種固然非常重要,如何解決研究方法問題實際上更為艱難。”李彬總對記者說,科學研究也要講究“巧”,僅靠“勤”,還很難配以“科學家”的名號。 “想的時間長、做的時間長,靈感就來了。” 通過十多年農藥創(chuàng)制的探索、研究,劉長令在看似枯燥的實驗過程中,不斷總結經驗教訓,完成了從量變到質變的飛躍,他發(fā)現的中間體衍生化方法,為創(chuàng)新農藥的研發(fā)提供了一種行之有效的新方法、新思路,目前已成為國內新藥創(chuàng)制的基本研究方法。 在劉長令看來,復雜的新藥創(chuàng)制過程,想要簡單化,“就像蓋房子一樣,都是用沙子、水泥、磚頭蓋起來的,但出來的房子都不一樣。而幾千萬個中間體就像沙子、水泥、轉頭,而化合物就像房子。要給好的中間體進行排對,把重要的中間體挑出來,進行詳盡研究,進而得到超出已有專利范圍的新品種。” 自1997年至2011年12月,在他改進的方法指導下,劉長令和他的團隊在合成的1.4萬個新化合物中,先后篩選出30多個高活性化合物,經過進一步研究,已確認10多個化合物具有很好的工業(yè)化開發(fā)前景。 “采用中間體衍生化方法,大大降低新藥創(chuàng)制的成本,是符合中國國情的一個好方法,為我國新藥創(chuàng)制找到了一條新路。”業(yè)內人士如是評價。 樂于分享,培養(yǎng)專業(yè)人才 作為學科帶頭人,劉長令的另一個工作重點,就是為新農藥事業(yè)培養(yǎng)人才、儲備才智。作為眾多學校和研究院的碩士生導師、兼職教授和博士生導師,他已先后培養(yǎng)了27名碩士和2名博士研究生。 “劉老師對我們的要求非常嚴格,他給我們設定的目標,都是我們得往上蹦一蹦才能夠得到的。”劉長令在讀的學生郝樹林對記者說。當他們碰到困難的時候,劉長令會手把手地教,“他每天會在實驗室里走一走,就能很快發(fā)現誰的操作方法是錯誤的,立刻進行現場糾正,這讓我們每個人對自己犯過的錯誤,印象都極為深刻。”沈陽院新藥研究室專題組長李淼同樣也是劉長令的學生,“他要求我們在業(yè)余時間要多看書,多做研究,做到文章、專利和平時實驗兩不耽誤。” 劉長令還樂于分享與交流自己的科研經驗,他多次受邀在國內外學術會議上做新農藥創(chuàng)制方面的報告。2010年他受邀在墨爾本召開的IUPAC國際農藥會議上,首次闡明了“中間體衍生化方法”的內涵與應用,得到了國內外同行的好評,也在國際上打出了“中間體衍生化方法”的名聲。
先后主持完成國家重點科技攻關課題十多項,發(fā)明了已獲得國家登記的創(chuàng)制農藥新品種4個;截至2011年12月,在國內外分別獲授權專利31件和18件;發(fā)表論文300余篇,其中SCI論文20余篇;編著5部……辛勤的勞動為他帶來了頗豐的著述,杰出的貢獻為他帶來了眾多的榮譽,但劉長令依舊沉迷在創(chuàng)新農藥研制的世界里,依舊醉心于分子、原子世界合成一個個新的化合物。他不認為自己已經成功,“我還有很多目標要實現”。 作者:李旭升 唐帥 |